军师连忙告罪,坞城去不得,疫病的发源地株洲更是去不得了,他道:“为今之计,咱们要么去汴京投奔沈彦之,要么……就只能去攻打邑城了。”
李忠咬了咬牙:“要本将军向沈家的一条狗示弱,做梦!”
他下令:“去邑城!”
……
李忠一撤兵,楚军的探子就把情报送回了青州。
一众臣子听说后,大喜过望,直呼楚承稷英明。
秦筝则是忧喜参半,私下同楚承稷道:“李忠若仍打不下邑城,只怕会转投沈彦之。”
这样一来,她们虽没费什么力气拿下了李忠原本的地盘,打通前往北庭的路,却也给沈彦之那边送去一大助力。
若是沈彦之剑走偏锋,这两股势力拧成一股绳后,对她们极为不利。
楚承稷正在案前提笔书写什么,闻言笔锋微顿:“沈彦之不会同李忠言和。”
秦筝不解:“为何?”
楚承稷将毫笔搁在了陶瓷笔枕上,往身后的椅背轻轻一靠,旁边的高几上放这一尊细颈白瓷瓶,瓷瓶里斜插着两枝寒梅。
红艳艳的花骨朵儿上还有细小的雪沫,衬着深色的枝丫,带着一股说不出冷艳在里边,却不及他眉眼间十分之一二的清逸。
他说:“我做了件不太光彩之事。”
秦筝问:“什么不光彩的事?”
楚承稷道:“我让林尧拿下秦乡关后,带人假扮成李忠的军队,突袭抢了沈彦之三城。”
秦筝一愣,有这三城之仇在,李忠再去投奔沈彦之,只怕得被沈彦之新仇旧恨一块儿算。
他们那头鹬蚌相争,正给了他们从南境调兵回来的时间。
林尧的三万人马去北庭只是打头阵,等楚承稷带着江淮余下人马一同北上了,南境的兵马正好就接手江淮的防线,才不会被李忠或沈彦之突袭后方。
秦筝看着楚承稷:“这不是兵法战术么?有什么不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