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齐光赫额前的冷汗瞬间冒出来了。
“太子妃心系万民,便是叫你等这般非议的?”楚承稷嗓音冷沉。
齐光赫膝头一软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息怒,是下官口不择言,下官该死!”
楚承稷冷冷瞥了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脏物:“孤能有今日,少不得太子妃辅佐,你诋毁太子妃,便是诋毁孤,孤这里,容不得你了!来人,将其拔舌后赶出去!”
齐光赫一开始还想着求情,见楚承稷下了死心不让自己好过,顿时把楚承稷也骂上了:“你个色令智昏的昏君!不听忠言,早晚有一天得毁在女色上!”
楚承稷身后的虎贲将士直接上前扭了他双臂,又堵了他嘴。
刚被楚承稷从徐州调回来的军师陆则瞧了一眼,问:“当真要拔舌?”
陆则这般问,倒不是觉得拔舌太过了,这姓齐的明显是仗着祖上有功,又自视清高,已经不把太子和太子妃放在眼里了,就凭他说的那些话,砍头都不为过。
主要是这等酷刑被废除有一百来年了,当初废除酷刑的那位楚帝,还被成为仁君。
楚承稷若用回酷刑,怕叫有心人说道。
“掌嘴一百,收押大牢。”楚承稷下达了命令。
像齐光赫之辈,就算将他割舌了赶出去,他若心存报复,必然会投靠敌对势力,不如将人打一顿,关押起来,他们这边的机密,也不可能被他带出去给外人。
楚承稷一直都知道秦筝处理政事不易,不过秦筝从没在自己跟前抱怨过什么,他先前还以为,有宋鹤卿帮衬着,底下的人总不敢太过为难她。
今日无意间听得齐光赫背地里这般说秦筝,忽而惊觉,他所看到的,大抵只是秦筝平日里所经历的冰山一角。
心口突然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
进书房时,就瞧见秦筝还在伏案写什么,她身后的墙上挂着几幅长联,笔锋俊秀,风骨自成,那单薄的身姿,似乎也跟着笔挺坚韧了起来。
楚承稷抱臂倚门望着她,出了一会儿神。
夏风穿庭而过,拂动他衣摆,没被镇纸押实的那些珠算数据也被吹得满屋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