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沉,残月如钩。
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到了还亮着烛火的窗前。
片刻后窗叶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取下了信筒里的信件,打开扫了一眼后,便将信纸在烛台前点燃,顷刻间就烧成了灰烬。
楚承稷在桌前提笔写什么,信鸽站在窗前,等了好一会儿,没像上次一样等到吃的,它偏过脑袋,一双绿豆眼盯着烛台前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出言声讨:“咕?”
楚承稷没有理会,写完信把信纸卷起来塞进信筒里后,信鸽却还没飞走的意思。
他蹙眉看了信鸽一会儿,忽而打开房门,去之前关信鸽的笼子里取出那个给它装碎米的小碗,洒了一小撮在窗台上。
信鸽又“咕咕”两声,低头啄完,才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这鸽子才被她喂了几天,倒是学会讨食了?
楚承稷神色微妙地掩上窗,转身时拂袖灭了烛火,躺到床上时,习惯性地只躺了个边。
被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侧首望去时,里边的大半张床铺却是空空如也。
往日里,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恨拘谨地睡在最里边的,睡沉了后,才会霸道地把他使劲儿往边上挤……
他抿紧唇,合上了双目。
第38章 亡国第三十八天
翌日,秦筝醒来时已是巳时,她洗漱后,侍女引着她说是去水榭用饭。
秦筝出门时见林昭的房间紧闭着,问了声:“我隔壁房间的姑娘不去?”
侍女道:“大人只让您一人过去。”
秦筝眉头轻蹙,沈彦之这是有话要避开林昭同自己说?
她们如今的情况,还是避嫌比较好。
她思索片刻去敲林昭房间的门,想让林昭同自己一道去,房内却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