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头,眸色深沉:“这条道始终是个隐患,若是有人不计后果强攻祁云寨,凭着岩壁上那些横木,有的是法子上山。”
王彪听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就道:“军师放心,我今天就亲自带人在这里建一堵竹矛墙!”
太子目光扫过脸上疲态尽显的东寨汉子们,语调低沉:“二当家那边也得防着。”
这些人昨晚都是一宿没睡,王彪也有些疲乏。
他问:“军师是怕何老贼说一套做一套?”
太子道:“东寨的弟兄们昨夜已经熬了一整晚,今晚必定是熬不住的,西寨今夜若有什么动作,东寨只怕来不及应对。留几个人在此建竹矛墙,其余人回去修整,晚间严防西寨。”
王彪见他把什么都考虑到了,打心眼里服气,当即就道:“一切都听军师的!”
……
回去时灰蒙蒙的天已经下起了小雨,但穹顶乌云滚滚,后边肯定还酝酿着一场暴雨。
太子一行人都没带伞,出了后山的密林,已能瞧见座落在山腰处的几间茅屋,盖着青瓦的土胚房大多都在天坑底部的平坦地段,是几十年前就建好的。
这些茅屋是后来上山的人没地住,才临时建起来的。
不远处传来女子洪亮的声音:“快些快些!把地上的茅草扔上来,再过一会儿雨就得下大了!”
太子定眼一瞧,站在茅屋顶上的可不就是林昭,几个汉子正拿着地上用绳子编好的茅草往屋顶上甩。
而在茅屋的边上,他还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秦筝一袭黛青色长裙,似乎正在指挥着几个汉子挖沟渠。
王彪对翻修屋顶这事早已见怪不怪,扯开嗓门就吆喝:“大小姐,又在帮寨子里的人盖屋顶啊!”
因为他铜锣似的一嗓门,原本还在专心看着几个汉子挖排水沟的秦筝也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瞧见太子,她做贼似的往旁边躲了两步,似想证明挖的那条排水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太子将她的小动作看得分明,眸光微微一哂。
他倒不知她竟这么怕他?
不过她这做贼心虚的样子,瞧着倒是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