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而言中啊!”黑夜的混乱里真的就有子弹打进了商震营所在的区域
听着那枪声,商震知道那是盒子炮的连射,那种打出了扇形的散布射。
而待到商震又往前爬时,他伸手之处便触到了那热乎乎的粘稠的血。
那是他自己营士兵的血,东北军第五十一军113师586团3营的某个士兵的血。
血既已经摸到,那么个被打死或者打伤的士兵就也只能在自己几米范围内了,甚至说紧挨着自己。
听到了某种悉琐声的商震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然后他真的就在这个微凉的夜里摸到自己一位兄弟微热的身体动了一下。
“你还行吗?伤哪了?”又往前爬了一下,商震低声的问。
“伤肩膀了。”那个士兵忍着痛回答。
受伤当然很痛,甚至,商震都听到了这个士兵下牙碰上牙所发出的“咯咯”声。
可是痛的上牙直打下牙并不是这个士兵所能控制的,他现在所能控制的也只是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种人会用自己那可怜的忍耐力去以己度人,去说,唉呀,这个违背了常理,那个超过了人体的极限。
这种人哪,总是低估了士兵的下限,也低估了自己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