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老兵们中并没有一个人拦着他,可是就在他一条腿都跨出门槛子的时候,终于觉出哪里不对了,而到了这时他才想起,那鬼子也不是说打就打的,商震可是没有发话呢!
商震依旧不吭声只是看着地面,老兵们刚刚拔起来的怒火在商震的沉默无言中终是有些低落了下去,或者说即便没有低落下去却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于是,钱串儿说道:“头儿,你都说句话啊,咱们到底该咋办?”
而到了这时,商震才抬起头来。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后才开始说话,那话语也是平淡的紧,仿佛他并没有受到士兵们的影响:“你们想打鬼子,我也想打,按正理儿那我就领你们去呗。
可是你们想没想,打完了怎么办?或者咱们就全死了也不用管怎么办了。
可是咱们都死了,马天放怎么办?”
商震的目光看到了已经被安置在木床上脸色苍白的马天放。
马天放早已经苏醒了,自打他发现自己的左臂被截下去之后就一言未发,而现在他也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形却依旧没有说话。
“这年头,特么的,要说死那是最容易的。”这时商震又把目光投向了地面,他这句话象是说给大家伙儿听却也象在说给自己听的,那就象对时世的一种感叹。
“可是,我们死了,活着的人又该怎么办?不光是马天放,那这三个女的又谁管?难道也跟着咱们去打鬼子,然后被打死了,或者,难道也象——”商震说到这里时忽然就把话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