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凉抽出酒瓶,取下金属帽,动作很娴熟地一手顶住瓶塞,一手握住瓶底,用力旋转,“嘭”一声开了酒。
将香槟轻轻注入两只长笛郁金香花形状的酒杯中,她嗅了一口来自空气中的香气,脸上终于露出舒畅的笑容。
连冰镇酒瓶的冰块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冰块,一块块晶莹剔透之中,还冻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紫粉色蔷薇,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流转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随着冰块的融化,空气中渐渐地弥漫起一阵淡淡的花香,手边的精油香薰烛台也在吞吐着,依稀是甜橙混合薄荷的味道,提神醒脑。
傅锦凉伸手取过其中一杯香槟,眼神似乎穿过了冰凉的杯壁。
“我很小就被送出国,因为没人真心想要理会我。我虽然是我父亲亲生的,但我的存在却是他出轨的铁证。像绝大多数中国男人一样,他不觉得偶尔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对,只要还回家,不离婚,就不算是个完全不负责的丈夫。可偏偏,他的老婆不能生,所以她不仅默许了我的出世,甚至还允许丈夫将我带回家,认祖归宗。”
“十四岁以后,我每年春节的时候会回中海。所以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喝酒了,陪我爸。他年轻的时候在东北基层锻炼,很有些酒量。我和他一起喝白酒,56°的白酒烈得简直闷倒驴。”
她一边说,一边用三根手指捏住杯颈,语气里充满回忆的感慨。
夜婴宁凝视着杯中那细腻的气泡,顿了顿,也执起酒杯在鼻前轻嗅,缓缓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