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卧在床上,透气的花窗就在眼前,正好能看见那几片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屋子里的药味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躺在床上的保证忽然吩咐老妻,打开窗户,放走满屋子的药味。
夫人落泪道:“太医说您不宜再受风寒。”
包拯笑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一句话说的包夫人泪流满面,握住包拯枯瘦的大手道:“告退了吧,老家还有几亩菜园,足够我们嚼用的了,就当是陪陪妾身。”
包拯苦笑一声道:“能在老家挑水浇园我又何其不想啊,当年我走进东京城,参加了科考,那时候可是满肚子的雄心壮志啊。
都说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谁料想,短短几日的煊赫竟然需要老夫赔上一辈子。
如今身在彀中,想要脱身,难如登天。”
“走不了吗?您如今病重如此,也走不了吗?陛下一定要您死在任上才甘心吗?”
“翻修皇宫一事,事发了,有人抢先向陛下禀报了皇宫地下埋毒的事情,现在,陛下正在不依不饶的追究。”
“妾身听说陛下新收的几位贵人,已经有两位孕育成功了吗?为何还要追究此事?”
“赵家的家事谁能说的清楚?老夫也是一头的雾水,夏竦远窜江州,文彦博远窜秦州,庞籍被削掉了赵国公的爵位,韩琦赋闲在家……
如今一干老臣,唯有老夫还能勉强说上几句话,如果老夫此时离开,朝堂之上就再无老臣说话的余地了。”
包夫人长叹一口气道:“怎么又折腾啊?陛下登基以来已经换了十一位宰相了,这一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