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又惨白几分,摇摇欲坠勉强扶住桌案,才颤声道:“真没有它法了?若是那陈家杨病死在狱中呢?”
太后言罢皇帝叹息一声摇头,道:“没用,朕已令大理寺查过了,那份证明安远侯罪名的密函并不在陈家杨身上,只怕早已到了东宫,即便陈家杨死了,他在京兆尹衙门留下的供状也能顶事,且当日京兆尹审理此案,围观百姓不少,都曾亲耳听闻他指证于安远侯。陈家杨死了,只会更令世人心疑罢了。”
太后听得不停喘着粗气,竭斯底里地道:“难道便只能眼睁睁瞧着哀家的侄子被拖去斩首吗?!”
皇帝却疲累地道:“安远侯保不住了,母后还是提点两句,莫叫左氏其他人再搅进去的好。”
太后听皇帝说安远侯不保已成定居,不由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晕,险些又晕厥过去,见皇帝也面色灰白地闭了眼,她才被左嬷嬷扶着失魂落魄地出了殿,整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凛冽凤仪,连背脊都失去了挺直的力量,老态龙钟。
两日后,三司一案,锦瑟早早便带着完颜廷文坐在了完颜宗泽的下首位置。堂上最中太子一袭明黄朝服端坐着,其边儿上下首分别坐着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官员。
而在刑堂之外,密密麻麻地站着一众围观百姓,太子妃身份尊贵,更何况,早先太子妃被害百姓早便知晓太子妃是替太子而死,这谋害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又牵连到安远侯,这样的大事,欲凑热闹的人着实不少。
自爆出此案,皇帝已令人传旨召回安远侯,可这才不过数日,安远侯尚未回到京城,故而今日审案,却是安远侯的堂叔左威偕同管家刘进海跪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