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少文已离了府,贺嬷嬷等人也不怕姚锦玉再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来,见她已然恢复了平静便自退了出去。屋中姚锦玉却瞪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想着母亲离府时说过,武安侯府的这门亲事怕是没可能了,姚锦玉的心中便一阵阵的发堵发疼,难过的像是要窒息过去。
她再念着谢少文那温文尔雅的气度,那俊美不凡的模样,高贵优雅的举止,更是眸中烧起了血色,暗自咬牙,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今她的一颗心早便都系在谢少文身上,若然叫她再嫁于别人,叫她情何以堪?
母亲说总能给她说上一门好亲事的,可江州这地方姚家已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又能寻到怎样的好亲事?便是再好的也不能济上武安侯府半分,便是再好的人,也定连谢少文半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叫她就这样认命,倒不若一条绳子勒死她来得痛快!可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武安侯府岂还愿意和姚家结亲?这亲事一准是要退了,退了亲谢少文便和姚家再没一点关系了,他在江城,而自己却在江州,这……这以后岂不是连见上一面都难了?!
姚锦玉想着这些更是觉着心神俱碎,她怎么想都不能就此甘心,她豁然站起身来,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目光也坚定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想出法子,一定能有法子的。
不管怎样,唯今都得先解了这禁足才行。还有,贺嬷嬷几人轮番地看着她,她便是想做什么也是不能。
姚锦玉想着便忙冲外头喊道:“贺嬷嬷,贺嬷嬷,你快进来!”
待贺嬷嬷进来,姚锦玉已在八仙桌旁坐下,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她正摩挲着那盒子上的花纹,面色有些焦急。
“姑娘唤老奴来可是有事吩咐?”
姚锦玉闻言忙道:“嬷嬷去搬个小杌子来,坐下再说。”
贺嬷嬷见姚锦玉笑着瞧来,态度极是温和,倒是心中一紧,她搬来小杌子,侧身坐了,姚锦玉才道:“嬷嬷,如今母亲不在府中,我被禁足在院中,嬷嬷也瞧见了,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只这日便敢作践于我,这两日送到园子中的吃食是大不如前了。虽是已给大哥和大嫂送了信儿,可到底是鞭长莫及,二哥是个混不吝的,二嫂也指望不上,我若不为母亲筹谋,母亲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回府。”
贺嬷嬷听姚锦玉竟说出这般懂事的话来,当即便替吴氏感动的老眼蕴泪,她忙压了压眼角,这才道:“大姑娘说的是,姑娘总算是长大了,对夫人又一片纯孝,这若是夫人听到姑娘的话不知会如何感动呢。”
姚锦玉闻言笑了笑,这才又叹了一声道:“以往都是我不懂事,叫母亲和嬷嬷为我操心劳神,如今母亲遇难,我自该如此。我想了想,母亲回府还是要靠老太太,只要祖母消气能发话接母亲回来,父亲瞧着哥哥的面儿也不会阻拦。我若能重获祖母欢心,多在祖母面前为母亲说话,来日母亲回府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祖母如今听闻谗言,厌烦了我,将我禁足在院中,我便是再想孝敬她老人家也是白搭,嬷嬷,此事我们要筹谋一二才好啊,不能就这么一直干等下去啊。”
贺嬷嬷听罢自是点头,道:“姑娘且莫着急,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老太太如今禁姑娘的足那也是为了姑娘好,只要姑娘能好生呆在院子中,叫老太太看到姑娘已改了,那老太太一准便会解了姑娘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