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的修为已经很难再进了,他知道这是婆娑劫的缘故,过了此劫,修为境界能再上一个高峰,若过不了,便一如无垢的下场,再加上顾睐已经多日没有音讯了,白子画竟有些担心是被应了劫,想到这,他的心便乱了。
不过在看到顾睐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又恢复了平静,“这些日子可好?”白子画没有问她消失了那么多天都去了哪里,还有她是怎么避过长留上上下下,甚至是他的耳目,进来这绝情殿的。
对上白子画这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顾睐却忽然沉默了下来,即便是知道了婆娑劫一事,她从未想过白子画是否对她动了心这回事,便是他动了心又如何,顾睐的心早就在那千年里变作了石头,不,是比石头更硬的东西。
“婆娑劫,我知道了。”淡淡的一句在空荡的大殿里响起,白子画却不禁怔愣了。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牵扯了进来,我本可以离得你远远的。
顾睐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尊上对我的恩情,我是记得的。”所以她是要还的。
她其实很难想象白子画会喜欢一个人,甚至是爱,那个对他来说或许太浅薄了,他是个不适合说爱的人,他的爱是大爱世人,所以婆娑劫这东西,只要一点破,而且说的人是她,他就能很快醒过来。
爱,一旦性差踏错,那便是痴,绝情殿的池水绝的从来不是情,是痴。
只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
临走时,顾睐将宫铃还给了他,这东西已经没有留在她身上的必要了。
白子画淡淡一笑,道:“昔日你拒我断念,今日你又幻我宫铃,看来我们是真的没有缘分。”
顾睐一笑,“与我扯上缘分的,未必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