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州的路,是要往南拐一拐的?”
“管城东南有湖泊,总是要绕一点路。武汉有学者,说是黄河两岸的湖泊填不得,若是黄河泛滥,这湖泊就是河水的去处。所以如今么,中原修路,能绕还是绕一点,总比被河水淹了好。”
做了不少功课的康德什么都能答上来一点,更何况,洛阳宫是他主持修缮的。工程领域上的事情,他还是能给皇帝老子解惑。
“往南是修到洧水?”
“是,往南修到新郑,这就算到头。许州那里,是从长社往北修,过长葛县,然后进入郑州。”
“逢山开道遇水造桥,着实有气魄。”
“开山倒是不至于,这造桥却是多。如今许州也开了水泥厂、钢铁厂,为的就是修桥。”
“修甚么桥,还要开这般大动静的厂?许州哪来人?”
“到底也是河南地面,沾亲带故,总能有亲朋好友可以前往湖北说项。只要从汉阳钢铁厂请来大工,或是江夏钢铁厂、武昌焦炭厂等等,总能凑起主持大局的人手。再者,邹国公毕竟当年起家就是在洧水之畔,人是不缺的,就是缺钱。”
“许州还缺钱?”
皇帝有些奇怪,原河南道地面上,各州几乎都是上州雄州,缺钱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如今用钱不比从前,陛下也是知道的,以往课税,也就是盯着农田。如今却是有些变化,这税金便当之处,多在关卡津渡,又有征税司帮忙,自然来钱要快一些多一些。来钱多了,自然花钱也就多了。”
什么时候磨合好这种一开始的兴奋,也不是很清楚。官僚们头一次发现可以用很多很多钱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往往会不能适应。
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