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冲离开的车把式甩了甩手,然后扭头对侯文定道,“是你要来的,还是你家大人让你来的?”
“我是来看看兄长家的大哥。”
“那小子没甚看的,没有武汉的小哥有趣。”
言罢,看礼物都搬了进去,房遗爱这才忙不迭抖着袖口,一边往大门里跑一边骂骂咧咧的,“入娘的,这天气真入娘的热,热死老子了。”
侯文定见状,昂首阔步,这才跟了上去。
眼见着房遗爱随手把帖子一甩,当空那帖子翻滚着,张宅的门子抬着脑袋举着手,好不容易才接住,一转眼,房遗爱已经跑到里面去了。
侯文定一时无语,上前也递交了帖子:“有劳。”
“大公子请。”
门子很客气,略微弯腰,伸手请侯文定入内。
侯文定微微颔首,也没有解下佩刀,迈步进入。
要说嫌隙,侯君集跟张公谨那是爱恨情仇交织数十年,不过眼下这个岁数,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再者,张氏今时不同往日,豳州大混混从来就是个妙人。
到了里面客厅,长辈们不多,大多都是公子王孙,其中还有年轻的面孔。
侯文定久不在两京,常年在边军厮混,好些个都不认得。整个大厅内,气氛都是很好,唯独有个年纪轻的面孔,一脸的愁容。
只是侯文定有些吃不准,这人一身袍服,瞧着是个亲王,怎么这副神色,一副王爵被废的颓丧模样。
“大郎甚么时候回来的?”
有人见着了侯文定,连忙招呼了一声,又陆续给他介绍着在场中的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