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李芷儿微微一笑,笑得和风喜气,只是让张沔毛骨悚然,他巴不得这一刻没有去咸宁市搓澡,更没有一路搓澡搓到京城来。
这光景,京城有一家华润号的铺面内,几十个朴实憨厚的汉子正在等着训话,看似一群老弱苦力的汉子,却站的极为有章法。
横平竖直纹丝不动,较之城内城外天天训练的驻军,还要犀利一些。
“地图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
“去过弘农的班长,稍后对照地图,跟自己班里的伙计讲一讲。”
“是。”
“夜里七点钟出发,凌晨一点钟干活。弘农的城墙不用管,我们走水门。有没有问题?”
“没有。”
“好。先议一议,少待吃过饭,就抓紧时间睡觉。干完活之后,还要连夜返回京城。”
“是。”
京城此刻还是一片热闹,没了皇帝皇后镇压,整个京城内外,都跟脱了缰的野狗,几近狂欢的状态。连一向要维持街容体面的洛阳令,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等到夜里,和往常一样,京城多得是晚上出发的马队、车队前往关中。
这些马队、车队,往往都是大户,护卫相当齐备,而且跟关洛道上讨生活的瘪三们关系也不错,买路钱大抵上也不要出的。而且晚上赶路有一个好,免得跟官吏们打交道,这年头行商,不怕盗来不怕匪,一怕吏来二怕官。
论吃相,官吏连府兵都不如,盖因府兵保不齐万一抢了自己的老乡,那就是名声臭了。
而且府兵本身就有田产,对军功更感兴趣。真要是抢劫,也是外派番邦去抢劫,白捞功劳不说,抢得还多,金银财帛除了上缴一部分,抢来的人都能卖钱。
在中原抢劫,风险太大,万一碰上铁板,那就是死全家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