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的这个‘冠军侯’,可比武帝的‘冠军侯’嗜杀多了。”
关于程处弼在西域干得勾当,中枢是一清二楚的,敦煌宫传过来的消息,还是裱糊过的,假是不假,但肯定要粉饰一下。
攻打且末一事,程处弼手段之残酷,是唐军征讨四方不臣以来,最极端的一次。只是效果出奇的好,也让敦煌宫方面,坚定了“蛮夷畏威而不怀德”的信念。
敦煌宫上下在这个共有信念基础上,算是统一了共识。至于捞钱赚军功,都是顺带的事情。
“观音婢,你须记住,鹰犬爪牙,不怕它们杀人吃人,就怕它们温文尔雅,宛若名士。”
长孙皇后听了李皇帝的话,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她用人没有丈夫那么大开大合,很多时候都是“使过”的手段。虽然这也是李皇帝的基本操作,但实际上李皇帝并不介意爪牙鹰犬们的“功过”,“使功”还是“使过”都是表象,“用之以能”,才是内核。
手下可以无德,可以无才,但不可无能。
程处弼是个杀人魔也好,是个食人魔也罢,对李皇帝而言,他打下了大大的一片疆土。不但打了下来,还能从那里收保护费,这就是能力。
至于“尾大不掉”的风险,作为君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尾大”,没有“尾大”,何来伟大?
“朕现在封他为‘冠军侯’,假以时日,他为天竺大都护之后,你再给他封公。”
“二郎……”
“记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