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沧摇摇头,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收了南市青皮的事情说出来。
却听张公谨道:“你有钱有势的,何不把附近的青皮都收了,免得跟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这些杂碎,也不是没有用场,当年攻打洛阳的时候,入城近战,要不是有熟门熟路的小畜生带路,这王世充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呃……”
原本张沧觉得这个档次有点低,没曾想张公谨的想法倒是别致。
“叔公,街市上的青皮,大多不事生产,又无甚技能,要来何用?”
“你当情报是天上掉下来的?当年‘千骑’再如何能耐,一个人还不是当一个人用,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就是个笨办法,全靠人。这些个街面废物,用来敲诈勒索,固然是太过不上台面,可要说打探消息,却是别有门道。”
见多识广的张公谨跟张沧说起了两朝的故事,“北周以来,举凡重镇,大多都有皇帝亲信太监。这些‘内相’固然是神仙中人,可以不食烟火。但太监们下面,还有一堆的徒子徒孙,这个大使那个大使的,没有油水,谁给你卖命?”
张叔叔悠哉悠哉地说道:“当年王世充称帝,宫中阉人,多有喜欢前往洛南耍钱的。那些个阉人乡党,便能时常从他们手中淘换来消息。这一条宫闱密文,兴许一钱不值,兴许价值千金,看你怎么用……”
说到最后,老帅哥的语调,竟然颇有点意味深长。
张沧嘴角抖了一下,顿时觉得这个英俊潇洒的叔公老大人,绝非是平日里人们所说的老好人一个。
这“阴私”勾动的门路,都是阴损的角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