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坦之又是点点头,“郎君这句‘罢了’,说的很对。”
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等何坦之离开之后,张德一时也沉默不语,久久不能平静。
人一旦死了,是决定不了身后事的。他说“罢了”,不过是默许何坦之他们去做,但这个去做,不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搞事,至少也要等他镇压不住这群“狂徒”,或者等他死了之后。
而何坦之,显然也没打算这个时侯就扶持张沧上位,“篡位”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何坦之是很清楚的,自家郎君的几个儿子,没一个有机会在张德手中过招。
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他妈的……”
骂了一声娘,老张此时此刻才有点“队伍不好带”的感慨。
不论哪朝哪代,指望同志们保持着初心怀揣着理想继续前行,都是痴人说梦啊。
高官厚禄、作威作福、耀武扬威……才是人心常态。
前脚刚喷完“朱门酒肉臭”,后脚住在朱门之后,就宁肯“路有冻死骨”。
没有路边的“冻死骨”,哪里有我的朱门,哪里有我的酒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