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坦叔的答复,白洁几乎瘫软在张德怀里,片刻就哭了起来,一向软弱温顺性子的她,居然也有了勇气,猛地抬手指着张德:“张操之都是你你为人父亲,从未管教,这便出了甚么物事出来沔哥自小受你呵斥,你可有一点父亲模样要是沔哥将来有个甚么……我跟你拼了”
用尽气力吼了出来,白洁捂着眼泪转身跑开,阿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三娘”
到了廊下,白洁跑了一段,到廊口扶着廊柱恸哭,阿奴连忙解下披肩,盖在她身上,轻轻抚背道:“三娘子,刚才的话,我不能当没听到。这话,你不该说。”
阿奴目光冷静,一扫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你本是聪明女子,这十多年过来,阿郎是个甚么人,你应该心中有数。于情于理,他对你白洁,对你洛阳白氏,并无甚么轻薄之处。若论子女,除雪娘别致之外,几个哥儿,又有甚么分别?都是一视同仁。”
言罢,阿奴拿出一条丝绢,递给白洁擦眼泪:“你们都到阿郎最是宠爱我,倘使真的独宠,那樱桃也该受宠,但……樱桃和大哥二哥,又有甚么分别?”
说到这里,阿奴更是目光凌厉:“江阴老宅的族谱之上,没有少了张沔二字,他亦是嫡系子孙,只这一点,你白洁纵有千万个不愿意,千万个小委屈,都要憋在心里,藏在腹中”
“阿奴……”
白洁娇躯一颤,显然没有想到薛招奴会如此的变化非常。
“若论身份,天子之女如何?长乐帝姬如何?江阴坐镇的女子,乃是我太皇姑父第十二女安平公主,她的委屈,同你何如?舍身相处,易地而论,你若是在江阴受十几年活寡,可愿一如既往,甘为张氏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