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捞银鱼难度不小,打渔的往往舍不得吃这个,张德身居高位,自然不怕短了口腹之欲。
只夹了一筷子,入口鲜甜爽滑,略有弹牙,厨子虽说是岭南来的,却是做了一手好菜。
“银鱼不错。”连吃了几口,张德点点头,“打赏灶间一贯。”
“是,宗长。”
隔着屏风,外间亲随听见后,便去给厨子们打赏。
桌上李月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戳了一点点清蒸的“湖刀”,肉似雪泥,入口即化。她原本是吃不来这个物事,早先张德在武汉吃得欢,她尝试了几回,都是被这鱼刺折腾个半死。
好在灵巧的舌头都是锻炼出来的,吃了张德几年口水,怎么也算半个江阴女子,岂能不会吃刀鱼?
“今年的‘江刀’,也不知道如何。要是都有这碗中的恁般大,当真是好。”
她鲜有在桌上说话,这光景大概是吃得高兴,也破了自己内心的“规矩”。
老张笑道:“你不若就留在江阴,等‘明前刀鱼’下市之后,再返转武汉。”
听得“姑父”调笑,李月略微羞恼:“十四姑姑是怀了身孕,她去江阴,自是有道理的。我去个甚么。”
“这有甚么难的,你自怀上一个,留在江阴不也挺好?”说着,张德胡乱扒拉了两口饭食,略微漱口,便起身一把拉住李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