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菩上前,单膝跪地扶着程处弼的胳膊,“将军,怎、怎么了?”
程处弼没有回答他,只是啃着羊肉,拿起酒罐猛喝了一气,单手攥着酒罐冲前方吼道:“吃”
“谢将军”
众将士依然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因为酒罐挡住了程处弼的正脸。
安菩扭头看着案头,也不顾规矩,连忙拿起上面不是敦煌宫发来的信件,看过之后,他这才身躯一震:“陆公……竟然去了……”
旧时长安少年,跟陆德明真正有了纠缠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张德,另外一个,就是当年在陆德明面前“出卖”张德的程处弼。
人生难得寂寥,只因人未消。
嘎吱嘎吱……羊脆骨被程处弼混着羊肉吃了个干净,喝的醉醺醺的程处弼没有再废话,倒头睡了过去。
安菩命人把程处弼嘴脸擦拭干净,这才盖上了厚厚的毯子。
秋冬的河中时不时就会刮“白毛风”,凶悍的暴风雪一旦袭来,正片地区大多数的牛羊都很难靠自己躲过去。唯有山地放牧的族群,还能借着山体来保存牛羊。
而乌浒河这里,却是不行的。
唐军的到来,让河中地区只要是以放牧为生的族群,根本挺不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