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赣州来的,薛万彻摩挲着下巴,沉声道:“若是赣州来的,这就复杂得多。甚地方的其实都有,浙水的,赣水的,广州的,交州的……”
薛万彻陆续说了几个地方,都是跑赣州比较勤快的“老乡”。但不管是哪个地方的,都有大靠山在朝中,这些人吹的牛逼,跟京城的车把式一个级别,大多离真相都是不远的。
“兄长以为,此传言为真?”
“若不为真,马周也不会如此行事。再者,敦煌宫之主又不是真的是他。”
说到这里,薛万彻眼神意味深长。
薛万备一愣,顿时了然:“兄长的意思是,此事是陛下纵容?”
“敦煌宫能加些营生进账,陛下有甚不满意的?陛下满意,出身内府的敦煌宫诸监,不是更满意?那些个在敦煌留了家眷的军头,不也是满意?”
“若如此,咱家可要使些气力?”
“自是要的。想来这等事体,陛下也是乐见。”
言罢,薛万彻更是笑的神秘莫测,“再者,不过是供应铁料,又不是让敦煌宫自己炼钢炼铁的,这又有甚么好怕的?倘使前朝,倒是要惧怕些,有个百几十把钢刀,怎地也是个山大王。这些年,连炒菜的锅都是铁的,这他娘的多几十把钢刀又待怎地?”
“横竖更长安城的些许物事一般,都是来料加工?”
“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