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扣子留着,老张就断定,一旦“海外”的唐人聚集区真正发达了,而且类似中国了,那么,宣政总制院就别想再去碰哪怕一根毛。因为朝廷必然会直接设立州县来管理,政府各级部门层层叠叠安排的妥妥当当,府兵警察尽数在编。
这是一种比羁縻统治高那么一点点,但又比直接管理低那么一点点的奇葩制度。
只不过,这一回帝国的精英们,都有着共识,都认为能够从这个制度中,攫取惊人的可观的利润。
“唉……只怕是苦了倭地之人啊。”
夜里,张德在杜如晦灵堂前,跟杜构杜荷兄弟二人一起喝着酒。
“大哥,倭人苦了与我们何干?”
杜二郎起身给杜构倒了一杯酒,也给张德满上,最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重新坐下后,杜荷看着杜构道,“这几年入唐的倭女,做‘螺娘’的都是成百上千。缫丝厂里的倭女都两万多了,真要是可怜她们,可怜的过来吗?”
“再说了,倭人不苦,就苦唐人,总要有人苦的。”
说话间,杜荷还想起了一个见闻,“再说了,再怎么苦,那些个入唐为奴为婢的倭人,至少能吃上饭。小弟在武汉,可是眼见着突厥奴、倭奴居然都能合得来,那些个本地工人,也多是跟他们亲近一些。”
听到杜荷的话,老张嘴角抖了一下,只觉得荒诞不已。杜二郎这个混账的观察,反而要细致入微一点。
到了那工厂中做工,管你什么倭人突厥人契丹人,累死累活简直要命,唯一跟着自己累死累活的,只有自己的工友、同事。其余的……那是什么?
“为兄就是感慨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