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是要做忠臣的。只是,贞观朝的忠臣好当,下一个皇帝的忠臣,却未必好当。尉迟家难保……”
说到这里,尉迟循毓有些担忧,他是长孙,本来是不应该如此焦急的。可偏偏作为“忠义社”的第二代骨干人物,不敢说走南闯北,但天下英杰云集之地,他都走马观花玩过一回。
世道变得太快,倘使天下人人尽忠也就罢了,偏偏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个工坊里做工的,倘使蠢笨的,便只想着自己的工钱,是东主工场主老板发的,他做工拿钱,只指着眼门前的老板,却不会想着千里万里之外的李皇帝。
李皇帝再好,生个一男半女,是他给了一只羊还是一只狗?
在“忠义社”中厮混的越久,也就越惊惧于其中的变数。他那个混了少卿头衔的老子,大概还做着“与国同休”鄂国公的美梦。
“兄长,不若让季叔帮忙,先见过张世叔再说。”
“这光景……不可啊。”
尉迟循毓纠结无比,若是能大大方方地去求张德倒还好了。
偏偏是不行的,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走张德的门路。然而几百条恶狗争食,你有了我就可能没有,到时候人人去求,张德帮哪个?
索性都不帮,由着各自妥协,是掏钱买位子还是联姻一起凑一个,自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