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出有名,罪出有法。咱们谨遵杜相‘遗愿’,挑个错处来看看?再者,皇帝还未到长安,到时候见了杜相,顺水推舟,也会被糊弄过去。他是做皇帝的,要做表率,要以示恩宠,岂会去细究杜相‘遗愿’到底是个什么‘遗愿’?”
“嗯?”
“大兄,你想想,杜相倘使到了弥留之际,不管是真情假意。皇帝总归会说,‘克明还有甚么想法,一并照办’,那光景,必然就是个随口一说,岂会正经去问一问,杜相到底是想要有个甚么要求?明君贤臣的一场戏,哭上一遭也就罢了,事后他岂能反悔?”
“这不是糊弄皇帝吗?”
“是啊,杜相就是要糊弄他一回。办了一辈子妥帖的差事,还不兴糊弄一回?”
听得老张这般说,张大象也觉得有点道理。就皇帝那品性,哭上一回《思良臣》也就差不多了。正如张德所言,皇帝在那当口,还会事无巨细,把杜如晦的要求都探听个一清二楚?
要知道,杜如晦就是个要死的人,要死的人还能有啥特别要求?
正常人看来,那就是希望老板好好照顾一下子孙……
现如今,皇帝固然是知道“灵堂K歌”和“坟头蹦迪”,但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坟前跳舞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豪门跳的舞比较高大上,更上档次而已。
“操之,老夫还是怕啊。”
惴惴不安的张大象一颗心还是悬着,你说你一个糟老头都要嗝屁了,还要搞这些破事干什么?
关键问题是,就算要坑,你坑自己杜氏子弟不好吗?我们姓张的逢年过节又不给你祭祀瓜果蔬菜。
“怕甚?先赚一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