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这份家业,眼下看来,比刘汉也不差多少。
“‘夔牛’在山东,可有来信?”
“他一个闲王,在山东除了写信,还能做甚么?说是去洛阳跟人学画,也没见学着甚么。如今又去学甚么写真,着实不像个亲王。”
“夔牛”是鲁王的小名,人送十九郎,早先为燕王时年纪小,但也白捡了不少便宜。亲王府不少官吏沾了燕王府的光,在幽州沧州捞了不少好处。闲王里头,十九郎属于有钱的那种。
“这光景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他老子的吗?”
“你这是怎么了?”
宇文昭仪这才觉得李渊有些怪异,将手中的针线放下,“阿郎,莫要因杜克明而伤神,你又不再年轻。”
握住了李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多年“夫妻”,再没有感情基础,这么多年下来,儿子女儿都有,亲情总归是有的。
更何况,宇文氏除了依靠他李渊,也真是没什么靠山。
“老夫只是觉得……老夫也快要去了。”
李渊目光平静,看着天空,微微抬手,却再无当年指点江山的霸气,只是一个颐养天年的寻常老者:“老夫有时候总在想,八十有二……怎会是老夫该享的福寿呢?似老夫这般,岂能七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