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可能鼓励良家子操持贱业,便是行商,也没见哪个名门望族堂而皇之出来买卖的。士农工商,四民末等尚且不好过,何况倡优?”
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张德继续说道,“那么,我们武汉既然发现了这其中的好处,要不要鼓励百姓人家把自己的子女贡献出来,去学‘吹拉弹唱’呢?”
众人都是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都是抬起头来,看着张德。
调门定在哪里,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老张要是打算在府内这样推行,也不是说不行,肯定会有成果。
但他没打算这样干。
“那我个人的意见,武汉也不鼓励,但也不禁绝。府内既然筹备了‘云韶局’,也不能‘祸害乡里’,将来要是事不可为,那些个投身这行当的武汉乡党,就要恨死我们。”
府内一众官僚,都是连连点头。从实际出发,就是这么个人性。谁也不能保证武汉就会一如既往下去,万一那天武汉系官商尽数死绝,这些投身“艺术创作”的,又有哪个能幸免?
再一个,倘若张德不能扭转针对“优伶”的普遍价值认识,最终也不过是“老大嫁作商人妇”,悲剧是毫无疑问的。
“使君,今明两年,此间行当操持业务人员,缺口甚大。‘云韶局’用人,从何处遴选?朝廷教坊那点人,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