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入‘湖北’就是,只不过‘湖北’治所,当在襄州。如此一来,弘文阁之辈,若是没有点想法,老夫决计是不信的。”
按照历朝官僚传统,弘文阁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地域集团的狗咬狗才是常态。所谓世家的郡望所在,不过是这个地域集团主要意识的具体表现,而世家本身,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的载体。
后汉让世家逐步做大到南北那种地步,正是因为当时的帝国统治者有这样的现实需要,最终玩脱,也算是求仁得仁。
只是武汉显然不仅仅是“世家”,其主要群体的集体意识,迥异于各大“世家”,固然外在的表现形式,仿佛就是以江水张氏南宗宗长张德为首的新兴集团正在崛起壮大,跟历史上的一切地方豪强进阶为世家似乎是一样的。
然而只有到了武汉,或者说跟武汉来往密切,才会发现武汉的集体意识,从来不是谋求一隅一地的土地以及人口。追逐利益的方式,其剥削关系早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武汉的大型新式农庄的所有人,其社会人的主体,不单纯是一个地主、豪强或者退休的官吏老油条,兴许很有可能,他之所以经营新式农庄的原因,只是因为原先他做的生意是提供给某个地区粮食。
而为了保证“货源”,于是自己去经营了土地,本质目的是不同的。
张公谨并没有这样的认识,但杜如晦和房玄龄,都是能观察出来的。更多的人,可能会觉得哪里有不妥,但却总结不出来。
这就会聪明和智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