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观察使府,端木原略微打量,便是暗暗称赞。和别处官衙不同,观察使府除了周正庄严之外,内里也无甚巧思,布局全看职能,大量的两层楼三层楼,组合成了一个又一个“口”字。
连一向被人忌讳的院中种上一棵大树,在这里也是返场地种了大榕树或是大香樟,遮荫蔽日的枝繁叶茂。
有些地界,做官的最怕“困”字,也怕“囚”字,但在观察使府,到处都是“囚”和“困”,让端木原惊异非常。
两层楼三层楼的建筑看上去极为朴素,没什么装点,灰扑扑的一片,办公室就一块招牌竖着,极为醒目。基本上办事要寻哪个部门找什么人,一招一个准。
“平之兄”
端木原正在打量,忽地被人喊了一声,一个激灵,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长大,留有须髯的男子正冲他走来,不是张德是谁?
饶是辞官多年做了“资深驴友”的端木原,陡然见到曾经的青葱骚年,居然就这幅而立之年的“熟透了”模样,不禁感慨“逝者如斯夫”。
“原见过使君,多年未见,使君竟有如此威仪,幸甚幸甚……”
为官很重要的一个气质气场,就是“威仪”,因此端木原这样说“幸甚”,反而是对“老朋友”的极大褒扬。
哪怕张德明知道对方是在拍马屁,可听着也确实不着痕迹而且很舒服不是?
“平之兄,若非收到季修兄的信,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辞官漠北。大都护那里,如何呆不下去?”
“大都护待某甚好,只是漠北太平,无甚奇闻异事,便呆不住了。旧年在文安县,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之前辽东征召,某走了一圈,便见皇帝哪里是要‘狩猎’,莫说大战一番,连个像模像样的游击也不见,索性走人,便去了‘湖南’。”
“嘿既然都到了‘湖南’,一脚路的功夫,怎地不来武汉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