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关南既定,只消等候‘铜市’成势,这‘云南郡’,算是妥帖了。”龙昊感慨一声,对护卫们道,“往后的日子,怕不是就没之前那般快活。”
“五郎放心就是,我等既来‘云南’,也不是惧怕蚊虫虎豹之辈。这身上家当,全赖五郎作保,问府内借贷了银钱,这才淘换来。俺们都是厮杀汉不假,却也不是狼心狗肺的,这身家当,‘云南’这地界,折本不了的。往后耍钱要是再输了干净,去北地西域投军卖命就是。”
“俺们也是打听过的,这‘铜市’说白了,就是个‘人市’牙行。这里面赚头岂能小了?三五年了却趣味,实在是憋出了邪火,俺们寻个蕃女也成。若能生发,让俺娶个过门,也没甚要紧的。”
一众护卫来“云南”之前,就已经被打了预防针,来了这里会有什么,会是什么局面,物资会如何匮乏,危险有多么复杂,心中已经有数。
之前龙日天把滇东北日了个遍,局面打开的太顺畅,给人产生了错觉,以为这蛮地梳理,那就是全靠坑蒙拐骗偷。只不过厮杀汉们见多识广,和玩心眼儿的却不一样,他们在外厮杀,见识多的是“风波诡谲”。
当年老张收买镇压各种手段,横推江汉南北六州,才十年不到,怎可能让这帮“老卒”忘却。各部獠寨民风不同,遇到的情况自然也是不同,里头的风险,体会过的人,又哪里敢对“云南”各部小瞧了去。
所以,不用龙昊多说废话,亲卫们都是打起了“深耕数年”“长期斗争”主意,表决心这种事情,也就是让龙五郎自己宽心。
于他们自己而言,只要“雅砻江铜市”起来,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矿奴贩卖市场,就是个不输给黔东北“夜郎铜山”的金矿
“是龙五小觑了诸位。”
龙昊叹了口气,神色感慨,内心佩服,暗暗道:山长思虑果然是周全的多,连护卫心思都揣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