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言,张大素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丝毫没有顾忌抛头露面的武媚娘,感慨道:“女儿尚且意气奋发,况堂堂男儿乎”
“莫要学平康坊买醉儿,夜里陪我走一遭,这‘巡狩辽东’的事体,牵扯出来,一撮撮的麻烦,一堆堆的祸害。只这辰光,春明大街朱雀大街,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羽林军的人,还有那些个警察卫的杂碎,怕是连遮掩自己身份的心思都没有。唉……可即便如此,不还是要来长安么?”
看着张大象这般的感慨,甚至是大吐酸水的模样,张大素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嫡亲大哥,是个什么形象呢?噢,大约就是经常和薛仁贵那个王八蛋,成天在秦楼楚馆中勾肩搭背进进出出。
然而张公谨的儿子,怎可能有愚钝之辈。只是于张大象而言,他努力不努力,横竖都要继承爵位。勋贵,勋贵子弟,大多数时候,的确是美好的人生,这一点,张大素自己也不否认,张大象更是引以为傲。
可要是心怀志气,想要奋发,这便成了最大的桎梏。倘使是创业的第一代,还则罢了,只要是二代,便是不得快意行事。你的罪过会放大,你的功绩会缩水,只有别出心裁,只有另辟蹊径。
可惜,张大象不是程处弼,也不是杜构,更不是屈突诠……
“大兄何必感慨,总比……总比那位好吧。”
张大素一句话,让张大象愣了愣,旋即也是福气地点点头,竟是倒了一杯酒,然后自饮自酌,拿起小小的白瓷酒盅,朝着曾经的东宫方向,遥遥地敬了一杯。
“二郎。”
忽地,张大象唤了一声。
“大兄想说什么?”
“会被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