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德点点头,“那你看,这个事情,可能说出个对错所以然来?便是事情闹大了,打一场官司到皇帝面前,你信不信,皇帝也要推到大理寺、刑部身上去。这些淄州、青州的种田翁有没有错?积攒家产,有个甚么错?但是,这些铜钱金银,融了埋在地下,得罪的,可不仅仅是登莱权贵,连皇帝都得罪了。”
皇帝其实并不关心货币流通的问题,但他明白一个道理,登莱腹地的州县,倘若把铜钱金银都融了埋在地下,那么,他是肯定不可能拿到这些铜钱金银的。
而流通起来的铜钱金银,不管它们是谁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只要还在市场上,他作为大唐皇帝当世天子,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能力,想拿到手就拿到手。
和这些青州、淄州的种田翁类似,江南世族或许并没有把钱埋到地下,也或许并没有控制了江南种地户们的人身,但结果上来说,李董很不爽。
江南世族吃相这么难看,而他又是当世天子,指望小老百姓一根筋地去“反贪官不反皇帝”,做梦去吧。
于是就像老张把自己两个亲弟弟扔到苏杭去接受“传统”教育一样,李董同样不介意拿一个弟弟扔到江南,扔到苏州,去拉仇恨,去让江南世族们为了给“外来户”一个深刻的“下马威”而展现一下能力,秀一下肌肉。
江王李元祥一个十七岁的青少年,是不是聪敏是不是爱好小动物是不是爱吃甜豆腐脑,这都不在李董的考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