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德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负手而立,踱步走到前面,跟幕僚们正色道:“这些人,瞧着仿佛离咱们甚远。毕竟,说到底我们是官,他们是民。可你们要琢磨清楚其中的道理,莫要被这些虫豸也似的畜生给蒙混。”
“观察,我看不少江南游侠儿,也还算有些薄名啊。”
“屁个薄名,不过是蛇鼠一窝撺掇起来的吹捧,你当这些货色,是个甚么道道?”老张不屑地笑了笑,“三日五日,一年半载,还瞧不出期间的祸害。毕竟,你们做官的,不能在市井中天天呆着。那些个游侠儿的头领,多半又是人模狗样穿戴体面,兴许还能有个不差的家世,只这光鲜体面,便能骗人。”
“但是,举凡行脚商,或是砸了一面坊墙,对着街面做生意的。又有哪家待见这等畜生?有个一日嬉闹,便毁了一日生计不说,这些个小门小户,或是贩夫走卒,便要担惊受怕十天半个月”
说到这里,有人已经回过味来:“观察说的不错,说到底,这些人不事生产,终究是不缴税赋的。吏员和他们厮混,收了金银,自然睁一眼闭一眼,于是这些人得计,仗着公门的威势,去恐吓蒙骗市井百姓。”
“一个两个不怕,十个二十个也不怕,可若是五十个一百个,不说是啸聚何方这等胡话,只说有百几十号游侠儿,成日在坊市内勒索钱财,要的纵然不多,可积少成多,便是积沙成塔。”
张德回忆了一下经历,道,“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十几年前,我在长安务本坊,便只一个名头,一个月百几十贯还是有的。门第之家的孩童尚且如此,那些个成年的,能比孩子还蠢?”
“那观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