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仁也在那里阴阳怪气,他没办法不阴阳怪气。这次洪灾,从未见过的凶残。按照武汉地区的记录,这三十年里是没有这样的规模。
要不是老张准备充分,各种工场又能生产抗洪抢险的物资,工人团队又有大型工程的经验,组织起来又比府兵和民夫好用,还真不一定挺得过去。
就这样,三个月的雨,李景仁底下的缫丝厂基本全毁,还有一些新蚕,潮气太重,死了八成多,损失惨重都不足以形容。
李景仁尚且如此,更何况其它的麻料作坊、制丝作坊、染色作坊等等对天气要求有点高的工坊。
至于造船业、捕鱼业、运输业……最近从事这些行当的小商号和地方土族,正准备驾船前往万里长江的江底,做运输灵魂的工作。
不死怎么办?不死还不起债啊。
“那也不能只给荆州,不给沔、鄂等州吧。”
张松白觉得奇怪。
“谁叫你救灾得力,损失不大呢?”
李景仁嘿嘿一笑。
“这也行?”
“鄂州太平,不就显得别人太乱?武汉录事司政绩显赫,不显得别家州县政府太过无能?事前不如何,事后,那就是赤裸裸的仇恨。所以,凭甚要帮抢眼夺目之辈?便是长孙总督,也没这个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