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听到张德的话,长孙无忌竟是狂放大笑,“老夫算甚么人中龙凤,不过是会算账罢了。”
良久,长孙无忌面色肃然:“天下军州六百,各有军府,府兵百万,战兵二十万。可所得此间战兵,乃是二十年努力。而如今呢?天下繁华州府,多有工坊新市,一器一物,各分流程安置工匠,这等工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乃是贫贱之辈。可正是这贫贱之辈,一年数万,一年十数万,一年数十万,皆为列阵堂堂之正兵。”
“府兵战无不胜,死一个少一个,征召之新兵,多起于田间地头,豪门之间。或有康健悍勇之辈,但多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何如贫贱工匠,几无差别,犹如标尺所定。”
“长孙公,不是什么工匠,都能作数的。”
老张这回是真的佩服了,明察秋毫不见舆薪,说的就是长孙无忌这种人。
但庆幸的是,显然长孙无忌也因为种种原因,或者说,因为他迟迟不能上位导致的一系列后果,使得皇帝和他的依存关系,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也导致了他现在的奇妙态度。
“不管作数不作数,老夫心中有数。”
言罢,长孙无忌目光深沉,直接道,“侯君集此次平叛,事可为否?”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张德决定诚实地告知:“某虽未掺合其中,不过,巨野县一事,怕不好收场。‘厘金’及旧年诸事受挫之家,多有资助巨野县众。”
“好。”
长孙无忌点点头,中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