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娘子吐着舌头,将那小小的樱桃核吐到了池水,叮咚一下,一条鲤鱼翻了个身,将那樱桃核吞了下去。
“是有心事?”
“是有一事,只是……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萧二娘子咬了咬嘴唇,面色微红,欲言又止,显然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见她不好意思说,张德也没有追问,寻了个话题问道:“我在临漳山修了一个道观,挂的李淳风名字,你既然是他弟子,若是觉得天热,可以去那里修道。”
说是修道,其实是避暑。荆襄到了夏天,是一个大蒸笼,北方人要是身体不那么强健,到了这等地方,一个不小心,送去半条命也不是没有。
加附近沼泽密布,毒蚊子一个赛一个的狠,能把最会养气的士大夫都气的暴跳如驴。
临漳山除了学社书院之外,张德还布置了别墅之类,加汉阳的造纸厂马要开工,竹纸的原材料当然需要大量的竹林,离临漳山太远的话,原材料供应也不方便。
“阿姊这几日要从江夏过来,不若一起去观里休沐采风?”
萧姝突然眼珠子一转,如是说道。
“大娘子不是在和崔娘子叙旧吗?这几日游山玩水,还写了不少诗,怎会去甚道观?”
“我是她妹妹,怎会舍得弃了妹妹,去自行玩耍?”
“这有什么?我十年都不曾返回江阴,两个弟弟长什么模样,都快不记得了。要不是坦叔把他们接来长安几次,我真是想不起还有两个弟弟。”
“薄情寡义,活该为人所知‘有才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