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招既然敢亮出来,就代表外朝和内廷,都有了应对的预案。地方豪族是要刚正面还是下阴招,李董和董事会都讨论过如何解决即将面临的问题。
比如说秋季高考一只鸟都没有,比如招来的都是智障低能儿,比如地方上威胁谁干赴考就断谁家口粮……
贞观十年可不是贞观一二三年,李董捏着鼻子认账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少。因为财政的宽裕,朝廷尽管没有太过激进地在五姓七望的地盘上推广官方教材,但在南方或者登莱或者两京繁华之地,却在建设铁杖庙之余,地方学政获得了不菲的批款。
加上像虞世南陆德明或是为了保命或是为了子孙,不管说是被收买也好被恐吓也罢,总之,江南各州县,东吴旧地推行官方教材,阻碍不大。
又因前几年新增漕运司衙门,对进京赶考的士子,可以凭借地方学政的凭证,免费搭乘漕运司衙门的船只及马车。尤其是这一点,对寒门子弟很有吸引力。
寒门也是有门第的,如张德那死鬼老爹张公义,就是寒门。但张公义穷吗?法律要是不管,张公义能砸出五个国公来。但张公义就是寒门。
但并非所有的寒门都如张公义这般有钱任性,也有家里只有几百亩地的或者家里只有做流外官吏的,这种家族,捧一个两个子弟来读书,倒也不是不可以,然后依附朝廷,待风云际会时,一举冲击望族门第。
制约他们的,就是大量消耗在前往京城及行卷上的消耗上。
在白糖、火麻、煤球、宣纸等新产大卖之前的长安,生存水平就已经远远高于地方州县。如马周之流,早年要不是博州有人支持,又有常何提携,更遇上了张德这种狂犬病患者,根本没什么出头机会。
马周尚且要给常何抄书献策谋生,何况杂流寒门?
朝廷公摊这笔费用,听上去好像很多,然而实际上很有限。因为能赴京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在地方上已经被筛选过一次,算一千个州,每州十个人,一年一次也不过一万人。
而漕运司衙门秋夏交接正是非常忙碌的时节,槽渠江河之上的运粮船运货船根本就不会停歇,多一个人多十个人,根本不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