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冉仁才所图,不止蜀锦生丝啊。”
自己在客舍中寻了茶壶,找到了煤炉,打开火门,将茶壶放上去烧水。张德一边忙活一边道:“可是又被他寻了甚么门道?”
“石炭。”
“煤?”
老张一愣:“冉仁才手上有煤?”
“有,而且很多。”
崔慎冲客舍外努了努嘴,“喏,共三车煤球。一车是蜂窝煤,用的是巴山煤,另外两车则是寻常煤球煤饼,用的是黔中煤。”
“冉仁才好大的买卖。”
惊愕之间,张德瞬间就能感觉到冉仁才的底气有何等的足。他父亲是“豪帅”,实际上就是土王,在獠人中地位崇高,巴蜀和黔中甚至是江南道西部的獠人,都能受其调解。
如果按照冉仁才眼下的野心,只怕原本毫无用处的山货,一旦变现,只怕豪富之处,不会比李思摩差多少。
有些愣神,想到了李思摩,张德突然思路清晰起来。
不出意外,冉仁才是要洗脱父辈“豪帅”的烙印,效仿阿史那思摩,要彻底脯脯在天可汗二世陛下的脚下,然后做中原大皇帝的爪牙……
“黔中诸獠夷蛮,素来散漫骄横,非诸葛武侯不能服之。”崔慎摸了一把松子在桌上,二人随意地剥了起来闲聊,崔季修提醒张德道,“冉氏于西南,有类阿史德银楚之于突厥契丹室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