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年的冬天,河北道乃至辽东,唐军在茫茫大的风雪天中,军营的伙房,能够轻松地削上一斤腊肉,然后炖上几十斤肥厚爽口的大白菜。而其中,兴许还撒了一些登莱产的海盐……
“如今长安也多了不少劁猪匠,多是在河套学的技艺,郊县养殖豚犬的,倒是兴发了。”
李奉诫笑的开怀,“我跟大人说了这等事体,大人在凉州也养了一些沧州豚,大猪出栏能有三石。”
“三石太肥了吧。”
“凉州人肚里缺油水。”李奉诫说起这个,倒是有些精神,“大人说动白羌养猪,着实不易。白羌又拿了山猪给沧州豚配种,小猪好吃了不少,口味颇似水牛肉。”
“水牛肉不好吃。”
张德笑了笑。
“王镇将之妻莫氏,乃是羌女,六月凉州死了一批猪,是她帮忙去安抚羌人山寨的。镖局的镖师有几个留在凉州成了家。”
琐碎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颇有意思。黑风骝嘀嗒嘀嗒踩着青石板,这大丰泉附近的景色,着实和繁华的长安有些不同,风雪之中,还能闻到暗香,大约是寒梅开了。
“家畜家禽,养的多死的多,但总的算下来,还是赚的多。不过凉州这等散户小门,终究成不了气候。”张德从李奉诫手里接过白酒,灌了一口,驱除了浑身的寒气,听到前头似乎有呼喝的动静,大约是“圣君风雪迎贤臣”的戏码已经上演了。
没有理会前面如何的感激涕淋亦或是体恤垂怜,张德和李奉诫,都在说着北地西部的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