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玄胤也可以看一看。”
李董又甩出一叠本子,看封皮好像是怀远城的风格。
“这是……大河工坊账册?唔……居然不是。贞观五年大河工坊财政预算……”民部尚书戴老板翻了翻,心情更是糟糕无比。
“如何?”
“户部多有不如……”
一目了然,透明公开,总之花多少钱办多少事,丁是丁卯是卯。
李董表情跟日狗一样,然后道:“预算之利,君知否?”
“臣惶恐。”
民部一向是手里攥多少钱办多少事,钱不够了就先欠着,要不然就是不干。就好比薛大鼎要修河堤防上游泄洪,要是没张德,他就得先张罗一票乡贤还有河东薛氏的人脉,然后再从州府各县调拨一些,再从朝廷乞讨一些,然后就可以开工了。
整个工程毫无计划可言,更不要说工程建造流程中的监督问题,以及各县业绩的优劣评价。再一个,就是协调,也是全靠刺史一个人镇场子,谁黑金黑装备,就得看捞钱的人对薛大鼎的敬畏程度到底有多大。
但预算这个概念拿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国家计划一旦敲定,民部开始拨款,各部协调联合,整个计划就成了强制性的进程,不能随意中断。
和以往的大朝会议程,就是决然不同。因为大朝会各宰辅哪怕有了共识,一旦出现诸如日全食日环食扫把星打招呼等等异象,某些工程在怎么利国利民牛逼不解释,也会被终止。皇帝和重臣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跟老天爷讨价还价上去。
然而做了预算,整个工程已经敲定,先期的钱已经打了过去,那么按照中国人民的光荣传统,老子投了钱特么不能打水漂,管你地龙翻身还是龙吸水还是去封禅,都没用。
要是没有投入,皇帝的确会因为民心这种概念股跑去做做样子要顺应天命。一旦投了钱,砸了人力物力进去,妈的朕这么叼,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