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百文,三百文能……”
“我说够了”
卢文渊深吸一口气,“难道真要逼迫宗长拿出族银吗?”
摇摇头。在长安见识过场面的卢文渊苦笑道:“幼孙啊,此事绝非买卖东西也。若是不交出范阳以外的田地。恐怕幽州都督就要出来给人主持公道了”
“主持公道?什么意思?”
“皇帝还是天可汗,那些蛮子……也是他的子民。现在河北有卢氏。仗势欺人,诓骗蛮夷,你说,幽州都督给他们做主,难道不是主持公道吗?”
“这……莫非……”
卢幼孙脸色煞白,“这是个局”
“我等不过是笼中之鸟,这位陛下,厉害啊。”宗长将事体根脚说了之后,卢文渊就知道,若是不交出范阳之外的田地,恐怕就要来个剥皮抽骨。固然不会让卢氏动摇根基,但皇帝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打击卢氏的名声,甚至还能把卢氏绑在其他几家身上一起来唾骂。
到时候,再拆解卢氏分家,分其田地,只怕卢氏真是要歇上几十年。
四月末,卢氏嫡系来了几个人,走了一圈檀州蓟州平州营州,把去年吃下来的田地全吐了出来不说,还搭上了漳河河口三个码头和一个交易所。
卖掉码头的第二天,朝廷就新设津口大使,毫无疑问,是要在北地设个市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