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真性情的汉子,老张都被这个无耻之徒感动哭了。
程处弼感慨万千,对李奉诫道:“要不是跟着哥哥出来,想必我在长安,还以为突厥人都是蠢货呢。现在,大开眼界啊,不比长孙……不比某些人差啊。”
李奉诫的世界观一直在刷新,此刻他已经成了面瘫脸。原来在长安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现在他从哥哥那里学会了一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按照汉礼,又给族人改了姓,都姓史。立了坟头,竖了墓碑,还让很有学问的夏州长史跑过来题词。然后特么还在城内改了一个史家祠堂……老张不得不承认,李思摩这货是会玩的。
丧事操办完毕之后,思摩对张德道:“大郎,阿史德家的人马上要到,到时候给本王三分薄面,不要和他们这群蛮子一般见识。”
“郡王何出此言,优鲁可敦之后,吾甚是敬仰,得以一见,三生有幸。”
“那就好,那就好啊。”
思摩说罢,冲后头站着的小崽子喊道:“五郎过来,跟着你张家哥哥,好好说一说阿史德家的人。”
然后李思摩又不放心地再说了一句:“一定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啊,蛮子没礼数又张狂。”
说完,怀远郡王才忧心冲冲地去视察自己的王府工地,他要盖一个大宅子,可是最近进度有点慢。王府是张大郎全程设计,材料全包,可人工还是不够啊。思摩一边走一边嘀咕:“不等了,再抓点契丹奴过来凑数就是。”
“哥哥,要小心阿史德家的人啊,他们不讲理的。”
五郎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他是李思摩的五子,原名阿史那伊勒,现在改名李毅,在长安的时候,孔祭酒看在两百贯的面子上,帮他取了个字:衡之。
“衡之,再不讲理,这里是怀远城,又能怎样?”
“不是,哥哥你听我说,主要是那个珍珠弘忽,极为泼辣,她母亲是上代优鲁可敦的外甥女。咄苾在武德八年的时候封她弘忽,还赏了横岭以东的一块操场给她。以前她小,也就用马鞭打打人,这几年跟疯……”
“伊勒你身旁的是谁?”
一声娇叱,却见一个胡服少女,骑着一匹金山追风,手持马鞭,遥遥一指。
听到这个声音,年纪不大的李毅吓的浑身发抖,连忙叫道:“姐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诶?嘿嘿,我开玩笑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