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凡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膝行几步,伏到皇后的脚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您是臣妾的母后,臣妾才敢把这话说出口,换做别人,烂在肚子里也是不提的。我们七殿下……有一阵子传出他好男色之事……”
“外边的人胡说罢了。”皇后假装一脸正气、摆足了当娘的维护子女的模样,斥责道,“这你也信?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跑来和跟本宫传这种混话。怪不得老七不喜欢你,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谱也没有了。”
“若非亲眼所见,臣妾怎能这样说自家的相公?”赵碧凡急得再掉泪,“不然就算是别人要嚼舌头,臣妾虽掘嘴笨腮,也要上前理论的。”
“你亲眼看到?”这下,连皇后也吃惊了。
她憎恨慕容恪,不仅因为自己亲生儿子为了他死了,还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亲孙子的皇权之路。却更因为对陈丽华的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恨意没办法调和,所有尽管知道应该隐忍,却又怎么忍得住?
“不敢欺瞒母后,当时我们七殿下宠爱的那个家丁名叫石中玉。”赵碧凡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算计之色,“殿下甚至赐了她单独的院子,后来说是送到了北元都。”
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火烧宝和轩就是她和太子妃吴氏的手笔,但是那个家丁,她只知道姓名,却没有亲眼见过。现在听赵碧凡的语气似乎话中有话,于是问,“难道没去北元都?”
“臣妾开始以为,送石中玉去北元都,是因为殿下要在北地多待些时日,由她侍候。”赵碧凡悲悲切切地说,“虽然臣妾心中不愿,但毕竟殿下那性子,是由不得人劝的。臣妾只想着殿下是一时糊涂,早晚回心转意。”
“说重点。”皇后打断赵碧凡。
看皇后开始发急,赵碧凡心中更是笃定,轻声道,“去没去北元都,臣妾不敢确定,但是却知道,石中玉和皇观中的天真小道长,长得一模一样。”
皇后神色一凛,勉强拿稳手中的茶盏,不至于掉到地上摔碎,但茶水已经泼了一身。身边立即有心腹宫女上前帮着擦水,可她却烦躁的推开,问赵碧凡道,“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