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今天你还是不展示墨宝吗?”吴氏没断了向这边瞄,“难得有这个机会,也让长天等后辈仰慕一下裕王殿下的文才嘛。不然,他们还以为老七你只会打仗呢。”
因为本朝皇帝夺位凶险,所以登位后抑武崇文,所以除了几个朝廷柱石样的人物,武将职权和品级都不高。此时慕容长天听出母亲语气中略有轻视,连忙道,“七皇叔说得对,要知道武道及兵道都是极难驾驭的,岂是曲曲小文可比拟,要取得七皇叔的成就,非普通人可为之。”
吴氏暗瞪自己的儿子一眼,更觉得斩断长天欲与慕容恪交好的后路之重要。那边慕容恪却动都不动,懒洋洋地道,“身为男儿,保家卫国方为首任。琴棋书画只是小道,陶冶性情、娱人娱己罢了。今天我就不掺和了,但由我这小厮代我出诗执笔,不扫了大家雅兴就好。”
除了金旖晨,所有人闻言都是吃惊。继而,各种想法都冒了出来。吴氏尤为恼火,觉得慕容恪推出自己的家丁下仆出场,明显是侮辱人,要知道慕容长天和甘绍廉都出身高贵,文名远播。张秦虽执贱业,却也是成名的才子。
“些许识得几个字,安敢言诗?”忍不住,她冷哼了声。
慕容恪不以为意,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倒令甘绍廉分外好奇。他祖父位高权重,与裕王殿下素来不合,但裕王胸有成竹,难道民间卧虎藏龙,裕王府真藏着才华横溢之人?
“裕王殿下此说,在下不敢苟同。”甘绍廉继承了祖父的强硬性子,并不怕慕容恪,因而插嘴道,“锦绣文章、字字珠玑,亦可安帮定国的。”
“本王记得,甘国公却也是马上得来的军爵。”慕容恪淡淡的,似乎根本不把前科状元放在眼里似的,倨傲个十足,“再者,国之用才,不拘一格,谁说本王的小家丁就做不出你所说的锦绣文章呢?”
一边的慕容长天和阿忘闻言,齐齐望向石中玉,都满心的担忧。他们不知石中玉底细,生怕她露了怯,被太子妃寻到由头斥责,甚至大加惩罚就不好了。至于张秦,却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他是来“唱戏”的,唱不成就先听着。他知道石中玉是不会写诗的,不然写书时也不用找他来润色。但他知道,石中玉那笔字确是十分出色。
“本妃看梅花开得正好,月色亦佳,不如以一柱香为限,各自咏梅吟雪赞月各写一首,如何?”太子妃别有深意地道,脸上的神情非常端庄,但瞄向石中玉的眼神却隐藏着掩饰很好的轻蔑,令石中玉心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