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些纷纷扬扬的小事件中,传来了一个大消息:裕王殿下要从北疆回来了。
全府喜气洋洋,唯石中玉心思繁乱。
她不明白,慕容恪从来没给任何一个下人带来过福利,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自在,为什么他回来的消息会令人快乐。在她看来,这是个噩耗好不好?她很难忘记,她还有两条命攥在他手里,一是打碎了御赐的茶具,二是蛇果之约。如果她是猫,现在还剩下七条命,感觉完全不够被慕容恪算计的。
她现在只有盼望那位不靠谱、任性得近乎妖性的裕王殿下把她忘了。本来,她在他眼里就是取乐的玩物不是吗?如果他有了新玩具,就不会注意她了是不是?
然而,世事往往事与愿违,裕王殿下不但没忘记小小的石中玉,反而盯了她几个月了。用现代的观念来理解,石中玉就好像试验用的小白鼠,自己在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跑呀跑的,实际上所有行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低下。
“长天来过?和那小子一起吃过烤红薯?”慕容恪听到这话时,眉头立即皱起来,“为什么早没有回报本王?”
“殿下,属下对您讲过啊。”孙福珩感觉冤枉,“只是没说烤红薯的事。属下以为,这无关紧要。”
慕容恪哼了声。
这很有关紧要,他的新玩具偷吃了东西,他怎么可以不知道?他那位身居东宫的皇侄来他的王府,他能够理解那种心态,但石中玉与慕容长天关系亲近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后事无巨细,通通回报与本王。”他突然笑了,觉得多了一丝趣味,“现在传本王的命令,就说本王要回太府都了,大军开拔吧。”
以上,就是裕王觉得不再躲在幕后看戏,而是票戏出场的原因。但除了孙福珩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事实。虽然孙福珩隐约知道多事之秋要回来了,但裕王回府,他还是很高兴的。裕王是个极其我行我素的人,他藏身太府都的市井,身边连一个侍卫也不带。偏他平时得罪了太多的人,万一有人发现他的行踪,意图不轨,就算他武功卓绝,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石中玉啊石中玉,牺牲你一个,幸福整个裕王的秘密近卫军,你就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