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淑女的典范哪!无论坐姿、行为、态度、脸上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恰到好外,增一分则过,减一分则不足,简直像教科书一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可为什么,石中玉却觉得凡夫人厌恶她呢?或者,这仅仅是女性的直觉。
“回夫人,是的。”她提起万分小心。
“果然是个姑娘似的小人儿。”凡夫人似乎怜惜地叹了声,“昨儿晚上的事,你仔细跟我说说,莫要怕。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犯了错的,任他是谁,也要家法侍候。”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威胁的意思呢?
石中玉隐有不好的感觉,于是慢慢的、小声的,把一早上打的腹稿全说出来,尽量只描绘事实,突出范通的无耻和自己的无辜,而且没有提到裕王殿下。
凡夫人一言不发的听着,范通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喘,魏锁和孙福珩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寂静的会客厅内,只有石中玉的声音回响着,差成她极大的心理压力,后来差点说不下去了。她猜这就是凡夫人的意思吧?让她先胆怯三分,不那么理直气壮。
这摆明凡夫人是有倾向性的,这个叫赵碧凡的死女人并不想为她做主。
果然,她说完半晌,赵碧凡也不出声,令屋内空气更加压抑。但石中玉既然看出了一点端倪,自然就有对策。她故意显得跪立难安,流露出害怕和冤枉的双重可怜样儿。
这叫示弱。
要在王府里平安顺利的生存下去,在没有力量时最好不要挑衅,如果所有人都当她是窝囊废,就不会被特意针对了。触及她底限的时刻,她不怕鸡蛋碰石头,但如无必要,她还是想顺顺利利孵出小鸡来,最后上演一出《小鸡快跑》。
“这还了得了!”赵碧凡满意地看着石中玉的反应,终于出声了,“这里是裕王府,不是外面那些肮脏下贱之地,居然有人做出这种事来,传扬出去,王府的颜面何存?”明明是斥责别人,但她的声音依然优雅,只是那冷沉的感觉令人不由的心虚。
魏锁察言观色,立即上前,扑通跪倒,“凡夫人,昨天殿下奉旨清修的道场已经修好,殿下高兴,就赏了外院的下人们几桌酒。这范通,本是奴才的外甥,自以为修建道场有功,就多喝了几杯,结果遇到夜晚闲游到花园的石中玉,酒后无德,做出这种下作事来。奴才身为他的亲娘舅,痛之悔之,求夫人严惩此子,再求夫人降罪于奴才。毕竟奴才疏于管教,也是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