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苦笑道:“孙郎,老子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能长保。诗云: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尊父子忠心耿耿,将军知道,我们也知道,绝不会怀疑,但令尊孙将军已领豫州,如果你再持有重兵,难免会有人以为你们父子将和袁将军分庭抗礼,无所适从,各怀心思。当此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可不能不顾大局,任性而为啊。”
孙策斜睨着阎象。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你大概不知道,袁术之前就把底透给我了,有人建议他要防着我们父子。那时候杨弘还在城里,袁术身边的谋士就是你阎象,除了你还能有谁?现在给我装和事佬,嘿嘿,你当我傻啊。
不过,你要演戏,我陪你演就是了,还怕你不成?
“先生说得……也有道理。”孙策放缓了口气。“曹操虽然被打跑了,宛城也收复了,但南阳豪强怨气不小,万一他们和董卓联手,再反一次水,那麻烦可就大了。唉,对了,二位先生,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叛徒?”
杨弘顿时面红耳赤,气势受挫。宛城失守是他的责任,孙策现在提这个问题就是打他的脸,而且打得名正言顺。提防孙策是防患于未然,那你当初怎么就没防着那些豪强,让他们里应外合,夺了宛城呢。
“孙将军,有功赏,有罪罚,此乃常理,我杨弘虽然愚笨,却也不敢讳过饰非,诿过于人。等将军醒了,我自然会去请罪,不劳将军费心。”
孙策笑笑,笑得很假,而且是不加掩饰的假。“赏功罚过,那是袁将军的权力,我不想干涉,免得又被人非议。杨先生,我问的是你们怎么准备处理南阳豪强这个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