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心中暗叹。明知蒯越用心不良,摆了蔡瑁一道,此刻他也不能让蒯越辞去兵权。蔡瑁倒是一直想要兵权,但蔡讽开门迎接孙策进驻蔡洲,他哪里还敢让蔡瑁掌兵。谁知道蔡家和孙家有什么关系,万一蔡瑁和孙策里应外合,襄阳城就危险了。
“异度,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刘表嘴里苦涩,却还得装出一副笑脸。“孙策就算占据了蔡洲,也难以危及襄阳。谚云:欲投鼠而忌器,我们不能因为孙策这只老鼠而毁了蔡洲。”
“喏!”蒯越脸色平静。“就算不攻击蔡洲,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蔡家殷实,秋收又刚刚结束,蔡家仓里堆满了粮食,如果孙策将这些粮食转运给孙坚,对我们非常不利。万一他尝髓知味,又去掳掠沔水西岸的各家,如何是好?”
刘表郁闷之极,恨不得要骂人。“为防万一,你还是将水师调来吧,围住蔡洲,困住孙策。蔡家粮食再多,也总有吃完的时候。一旦孙策出蔡洲,立刻攻击。”
蒯越看向蔡瑁。“德珪以为呢?”
蔡瑁已经坐了回去,阴着脸,一言不发。听了蒯越这句话,他微微欠身。“使君,瑁侍奉使君,家父迫不得已开门揖盗,父子殊途,是家门不幸,恐难两全。瑁如今孤身一人,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盼能全臣节,一颗赤心,不负使君。”
刘表还没有说话,蒯越长叹一声:“我虽然无心伤害蔡家,但蔡家因我而受损,我难辞其咎。临战之际,不敢怯阵。击退孙坚之后,若能生还,我一定去向蔡翁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