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无声地笑了,眉毛一挑。“取道庐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黄巾几十万老幼一路上的饮食从何而来?庐江太守陆康仁慈,但庐江也提供不了这么多粮食,你们难免有冻饿之虞。过了江是豫章郡,你们能否在豫章郡落户,也需要得到扬州刺史和豫章太守的允许,能不能成,尚未可知。取道荆州,渡江便可入长沙,而孙将军曾是长沙太守,恩信昭著,你们既是他安排的,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刘辟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连连点头。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从周瑜嘴里说出来,他对孙家父子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这么说,周郎也觉得我们应该离开汝南,前往长沙?人心念旧,故土难离,这可不容易呢。”
周瑜点点头。“将军所言不无理,不过这些都是俗人考虑的道理,而不是将军的道理。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必苦守一方故土。圣人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如今天下将乱,中原混战已经箭在弦上。苦守汝南,为人鱼肉,还是远避长沙,开辟一方乐土,黄巾百万生民,唯在将军一念之间尔。”
刘辟笑容满面,躬身施礼。“多谢周郎指点,辟感激不尽。不知周郎这次去南阳是顺路还是久住?若能常常请益,实在是我等莫大福份。”
周瑜笑道:“将军是孙将军部下大将,我与孙郎同行,将来免不了在孙将军左右,见面想来不难。至于请益,有孙郎为将军谋划,将军前途无量,何必求我,说不定我还要求将军帮忙呢。”
刘辟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