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人做军师,居然还会败?就算打不赢,至少也不会败啊,而且还败得那么难看。
当晚,朱桓设宴为刘晔送行,抓住机会向刘晔请教。如果不是担心别人说闲话,他真想向天子请旨,将刘晔留在军中。张玄虽然也不错,可是和刘晔相比差得太远了。
朱桓亲笔写了一封奏疏,盛赞刘晔。
——
次日一早,刘晔起程,返回南陵滩行营。
廖立随行。
孙权重伤,被连夜送往行营之后,廖立没有了依托,连进入大帐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在自己的大帐里看书、发呆。没人拦着他,但他却没有尝试离开。为什么不走,留下来又能干什么,他心里也不清楚。
当刘晔来通知他,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走了一天的山路,刘晔也没和廖立说一句话。夜幕降临时分,回到南陵滩行营,进了中军大营,在中军大帐等候通传时,刘晔挪了一步,与廖立并肩而立。
“公渊是武陵临沅人?”
“是。”廖立很谨慎地回了一句。
“认识零陵刘子初吗?”
廖立迟疑了刹那,便应声点头。“认识。”
刘晔笑笑。“我曾与刘子初同殿为臣,甚是投契。论军事,我略逊一筹。论经济,子初风格卓然,非等闲可比,我甘拜下风。至今想起当年辩论之事,仍然记忆犹新,宛如昨日。”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只可惜子初去成都后便失去了联络,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天子重贤臣,以他的才华,当大有用武之地。”
廖立微怔,随即变了脸色。他正想说着什么,里面有人出来,传刘晔入帐。刘晔笑着点点头,举步进帐,廖立独自一人站在帐外,心跳如鼓,面赤如火。
自以为谋划周密,天衣无缝,哪知道破绽如此明显,一开始就被人识破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廖立在帐外站了很久,一直到帐中有人出来,通知他入帐见驾。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刘晔的影子,鼓起勇气,问了一下来传旨的郎官,才知道刘晔已经见驾完毕,走了多时。
廖立自知失态,更加窘迫。入了帐,见孙策坐在案后,正与郭嘉说话,迟疑了一下,上前跪倒在地,大礼参拜。孙策起身,从案后绕了过来,走到廖立面前,背着手,打量着廖立。灯光从他背后照来,身影像无形的威压落在廖立背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廖君,朕将弟弟托付给你,你却辜负了朕啊。”孙策幽幽地说道。
廖立再拜叩首。“立愧对陛下,愧对长沙王,请陛下给立一个机会,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