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战而取西城,却让不少将士产生了轻敌的情绪,纷纷请令,希望继续西进,直抵南郑,全取汉中。甚至有人说要抢在其他诸军之前攻蜀,洗脱这几年久战无功的恶名。
这样的情绪不仅在普通将士中蔓延,就连校尉、偏将军等中高级将领都被感染了,有人拐弯抹角,有人直言不逊,希望徐庶向黄忠请战,继续前进。
吴懿是向徐晃投降的,徐庶只是策应,分不到多少功劳,这让徐庶的部下很不舒服。
徐庶也想立功,但他不是普通将领,上阵的时候只要勇敢就行。他很清楚几万人攻战需要考虑多少勇敢以外的事。没有足够的辎重,没有充足的粮食,想取胜无异于做梦。这一路走来,他每次抬起头,看向这连绵不绝的群山,心里就憋得慌。
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岂是虚言。就连他自己,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山势险峻。在地图上看山,和亲眼看到山,完全是两个概念。
希望陛下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一想到皇帝,徐庶的心情明亮了许多。虽然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见驾了,但他对皇帝陛下的知遇之恩一直心怀感激。一想到当年一见就委他以重任,又多次命人送他的母亲、弟弟到武关与他团聚,他心里就暖洋洋的。
他相信,皇帝陛下一定清楚汉中的困难,不会要求他们速取汉中。军中将士信服陛下,只要有诏书到,这股轻躁之气一定能被压制住。
“走吧,回城,向中领军将军汇报。”徐庶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许,翻身上马,向西城轻驰而去。
桓逸不敢怠慢,叫回四周警戒的部曲,追赶徐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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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刚刚靠岸,李严就跳上了船,对阮瑀躬身施礼,笑嘻嘻地说道:“使者辛苦了。”
阮瑀打量了李严一眼,摆摆手,哭笑不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衣服的下摆也湿了一片,刚刚经过鳣湍时,水流太急,虽然操船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工,船在河中旋转的时候,阮瑀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他曾在襄阳学院住过几年,多次与同窗在沔水之滨流觞,从来没想到沔水上游会如此凶险。想到数万将士在这样的环境里战斗了几年,他心里增添了几分敬佩。